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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车（十八）

儿子没大事，兴致勃勃的坐在病床上吃着秘书送来的饭。

老谭抿着嘴不说话的站在墙角，看着小孩子扒拉着碗里的肉，再夹起一筷子米放嘴里。每吃一口饭都扒拉一下肉，吃四五口饭才把肉放嘴里。鸭掌烧小鲍鱼，蟹黄狮子头，素炒西蓝花。每份量都不大，小孩吃的干干净净，把盒子和筷子收到袋子里，还不忘了冲秘书说谢谢。

“我认识个叔叔，你如果住到他家，天天都能吃这些菜。会有小阿姨专门陪你玩，你会有机会上更好地学校。你会有自己的卧室、书房、甚至游戏厅，你没有玩过对不对？而且，赵医生也不用这么辛苦，他不用为了养你拼命工作，他不用为了养你熬夜写论文，他不用为了养你放弃他的理想。去不去？”老谭站到吃饱喝足的小孩面前问。

他也不用为了你这小东西和我分手。

小孩低着头不说话。

“你会拥有你想要的，你赵叔叔也不应这么累。两全其美。”

“爸爸。”小孩盯着他说，“他是我爸爸，不是叔叔。”

老谭一口气闷在胸口。

在门外听墙角想进来再补一拳的赵启平笑的矜傲。

“谭总，我们是合法的收养关系，户口本上白纸黑字的父子关系。我能把我儿子照顾的很好。不劳您费心。我们小市民有小市民的活法，不吃鱼翅燕窝死不了人。”他拿着一沓收据，冲老谭晃了晃：“这些还麻烦赔偿一下，至于我儿子的营养费什么的，劳谭总费心了。至于今天这些p话对我儿子的心理造成的伤害，你看是约个心理科的大夫还是赔钱了事？”赵启平一段话行云流水直扑老谭头脸。

话是在要钱不假，态度之倨傲，神情之嚣张，言语之讽刺，都是赵启平式的骄傲。

老谭看着宽大的白大褂里衬衫皱巴巴的小赵医生，暗叹再灰头土脸的孔雀依旧是孔雀。

“赵医生，我们出去谈谈。”

“没什么话用瞒着，说吧。”

“谈你与我之间的事，出去吧我找人陪着孩子。”

赵启平挑眉瞪着他。

“谈你单方面挂我电话，分手的事！你确定要在这里？”谭总也是有气性的。

他一点都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那段的狼狈。安抚好孩子，走了出去。

“爸爸，你们谈了什么呀？”小孩窝在赵启平怀里问。彼时，那段谈话已过去一个月了。小孩子忘性大，按道理早该过去了。但打从医院被某投资公司入股，在赵启平家，现在没什么事情是按道理的。

毕竟，一把刀的自己又被调去了行政。